10
离暑假结束还有十来天时间，秦小艳与孙家如终于踏上了去杭州旅游的路程，乘的是动车，下午3点32分发车离开无锡约在6点36分到达杭州站，他们坐上了秦茂源叫办公室主任去买的软席车厢位子，所以秦小艳心中有着一些感激之情，必竟是父女啊!
俩人坐定之后，看看车厢里都坐得满满的，孙家如感慨地说道，现在中国人都有钱了，连软席都是坐无虚席。
秦小艳说，我们没有化钱也坐上了软席，还不是占了爸爸的光。
说真的，你爸爸看上去很严肃，但心肠还是好的。
这是我祖父遗传给他的这种性格，虽然我没有见过我的祖父，但从父亲口中知道，我祖父是个商人，但他很守信用，很讲诚信，靠了他的诚信，能从外地来到无锡之后立足下来，还真不容易。
无锡做生意的人的确太多了，要能立足，说明了你祖父真不简单，孙家如发表了自已的看法。
火车向东疾驶而去，秦小艳从提包里拿出了她妈妈为她准备的瓜子、花生之类的休闲食品，俩人一边吃东西一边欣赏沪宁线的沿线风景。
当火车驶进苏州车站时，秦小艳问孙家如，家如苏州你去过吗?
去过，我有一个舅舅在苏州工作，我母亲曾经带我一起去过舅舅家，他家就住在三元坊，离苏州大学医学院不太远，我记得舅舅首先带我去玩的地方就是沧浪亭，如果那年我能考上苏大医学院的话就好了，苏州的园林实在太迷人。
如果你在苏州读书，那我们俩人谁也不认识谁了。
这倒是真的，我亏得没有去考苏大医学院，
你真是一个会投机取巧的人，说着说着秦小艳张开了嘴巴笑了起来。
说起来也真是凑巧，孙家如是在他读高中一年级的时候，由他母亲带他到苏州的舅舅家去玩，他舅舅很喜欢这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外甥，所以陪他玩了好几个苏州园林，着实让孙家如开了眼界，于是舅舅对他说，你将来考大学就考到苏州来吧，苏州多好，小巧玲珑，安静方便，最适合人们的日常生活，苏大医学院是一所不错的高等学府，你考上了这所大学离舅舅家亦很近，经常可以到我家来，所以孙家如当时就下决心想考苏大医学院，可是在他高中二年级下学期时，他的舅舅因工作需要举家调到了陕西省西安市，使他考苏大医学院的梦想成了泡影，后来就报考了金陵的石城大学医学院，总算如愿地考上了与秦小艳同一个系又同一个班，孙家如把这些情况告诉了秦小艳，还最后说了一句，这都是缘份。
去!去!去!什么缘份不缘份的，你是死皮懒脸地叮住我不放。
我就要叮住你不放，孙家如厚着脸皮说道。
火车跑得飞快，一过昆山很快就进入了上海地界，在上海站下车的人很多，整个软席车厢里的人所剩无几，虽然亦有人上车，但车厢里还是显得空空荡荡。
火车准点到达杭州车站，她俩按照瞿瑛颖写给她们的地点打的去了秦小艳的表姨妈家，表姨妈见到了多年不见的秦小艳高兴得不得了，连连地说，你爸爸妈妈真是好福气。
表姨妈说，你姨夫在灵隐寺附近的灵隐大饭店订了一桌，要宴请你们俩人，你表弟亦从学校里赶来了，要来看看你这个漂亮的表姐。，
秦小艳与孙家如见到如此热情的表姨妈一家心中非常高兴，在这里他们又吃到了杭州的名菜，因为考虑到明天要去灵隐寺，所以9点30分左右就由秦小艳的表姨夫开车一起回到了家，表姨妈给秦小艳安排在三搂的客房，孙家如被安排在二楼与秦小艳的表弟同住在一个大房间。
第二天，秦小艳与孙家如首先来到了距今有一千多年历史的灵隐寺，他俩在寺里进了香，然后参观了与灵隐寺隔溪相望的飞来峰，秦小艳看到了如此多的石刻造像，对孙家如说，我国古代文明确实渊源流长啊!
孙家如为了显示自己的才华，故意问秦小艳，小艳你可知道，为什么这个山峰称之为飞来峰?
这个谁能知道啊!
我来告诉你吧!孙家如接着说道，相传一千六百多年之前，有一个印度的和尚叫慧理来到这里，他看到了这个山峰叹息道:此天竺灵鷲山之小岭，不知何以飞来，自此以后人们就把这个山峰称之为飞来峰。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的呢?，
昨天吃晚饭时，我在去厕所时，顺便在饭店的小卖部那里，买了一本介绍杭州风土人情的书，晚上我就读了起来，所以对杭州的风景名胜我已略知一二。
秦小艳很欣赏孙家如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他脑子里装了许多东西。
秦小艳问道，玩过了灵隐，我们该去哪里?
我们该去岳庙，因为民族英雄岳飞的墓就在那里。
岳飞抗金兵的故事，我在小时侯就听到过。
他俩坐了的士，来到了西湖边上的岳王庙。
因为在秦小艳的幼年时候就喜欢听别人讲故事，她妈妈的脑子里也装了不少的故事，什么格林童话故事啦，什么安徒生童话故事啦，但是秦小艳最喜欢听的是中国神话故事和中国历史故事，所以在她的幼小心灵中就对民族英雄非常敬仰，她到了杭州之后就对孙家如说，到了杭州一定要去一下岳王庙，她记得小时侯也跟母亲来过岳王庙，但是到现在印象已经非常模糊了。
他俩来到了位于西湖北边北山路上的岳王庙，当看到了这座气势雄伟的建筑，心里就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特别是一眼望到巜还我河山》这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秦小艳不由得从嘴巴里发出了赞叹声，好一个忠臣啊!
因为她记得，她母亲在讲完岳飞抗金兵的故事之后，最后也说了这么一句话，现在她长大了，可以亲眼目睹有关这位伟大的民族英雄精忠报国的史实，她心中怎么能不由衷地赞叹呢!
他俩在岳飞的坐像前深深地躹了三个躬以表示敬意。走到大殿后，他们认真地观看了八幅大型彩色壁画，了解了这位民族英雄气壮山河的光辉一生。
秦小艳说，我小时候与妈妈一起来岳王庙时，依稀记得还有奸臣秦檜夫妇跪在地上的铸铁像呢!当时还看到有小孩在铸铁像上撒尿呢!我们去看看吧!
这是对奸臣痛恨之举，现在不会有这种事了，旅游还得讲究文明，你说对吗?
俩人来到了岳飞墓和岳云墓前双手合十又深深地躹了三个躬，随后来到了墓阙下门洞二侧铁珊栏前看到了面对岳墓反剪双手跪着的秦桧夫妇等四个奸贼的鋳铁像。
孙家如读着墓阙门框上面写的巜青山有素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侫臣》这几个字之后说道，这是多么的爱憎分明啊!
他俩以非常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岳王庙。，
孙家如对秦小艳说，这里就是在西湖的边上，我们慢慢的走在西湖边上，欣赏西湖的湖光山色吧!
好啊!秦小艳一口答应，她接着说，我记得过去有个大文学家说过一句把西湖比作中国第一美人西施的诗句，家如现在我来考考你，答不答得出来。
你只管考就是了，难不倒我，告诉你吧!曾经做过杭州太守的苏东坡有句名句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现在我把这句话改一下，你看怎么样，叫做欲把小艳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对吗?
去!去!去!我能与西施比吗!
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是古代美，而我的小艳是现代美。
说着说着，他俩就走上了苏堤，苏堤很长，他们一面走在堤上，一面欣赏六座堤上的桥，分别取名为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浦、跨虹的石拱桥，这六座桥是情人的桥。
巜茅家埠头芳草平，第四压堤桥影横;桥外飞花似郎意，桥边凉水似浓情》，孙家如一面在背着诗句，一面荡漾在情恋之中。
他俩依依不舍地离开这西湖十景之首的苏堤。
秦小艳说了一句富于诗意的话，站在苏堤观西湖，万愁杂念烟雨过。
孙家如对秦小艳说，与相爱的人一起来过西湖，我太满足了。
11
孙家如与秦小艳享受了一个温馨而又浪漫的暑假之后，各自来到医院。
医院是石城大医院，医院的规模是非常大的，在省内可以说是首屈一指，有一千多张病床床位，几乎拥有所有的临床科室和辅助科室，不仅是医疗技术、医疗设备是一流的，而且管理水平也是一流，所以在医院里的实习、进修医生很多。
今年实习医生都按照学校医院，秦小艳也在规定时间的最后一天报了到，她们这一组先在外科各个专科轮转。
实习医生是在医生系列中最起码的等级，是跨进临床必然要走的第一步，与过去中医拜师的学徒差不多，什么都得干。
与秦小艳同时在外科实习的还有其他十九个同学，都是在学校里学习成绩优秀的，尽管学业好，但是进入临床的动手能力就各有千秋了，秦小艳在家中是独生女，虽然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但他的爸妈只要她学习好，所以什么都依着她，甚至有些事都替她做，她的动手能力就比较差了，因此进入病房后，她一直在心中告诫自已，一定要好好地学习，认真地做事，不能让人家看不起。
秦小艳先在腹部外科实习，来到科室的第一天，住院总医生陶云香先把她们几位实习医生叫到了病房里的示教室，开了一个简短的碰头会，因为同学们刚从教室门一下子就进了病房门需要角色的转换，也就是说在学校里她们四年级所掌握的医学知识比起一、二、三年级来讲要多得多，似乎成了学习上的巨人，但是到了临床，她们却是什么都得从头干起，很多东西是一无所知的，成了临床上的矮人，如果不好好地把角色转换过来，肯定是要碰壁的。
陶云香也是从实习医生做起的，经过了住院医生的几年培养，成了主治医生，今年轮到他担任住院总医生，所以他要把自已的经验先告诉他(她)们，然后给几位实习医生分配了所管的床位，医院的教学任务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项任务，不但要担任医学院学生的临床课授课而且还要在临床上带好实习医生，使他们的课本知识能与临床实践结合起来，为今后成为一名医生打下基础，参加碰头会的除了实习医生之外还有二位住院医生，他们将分别带四位实习医生。
今天是你们正式进入临床实习的第一天，医院里和科室里的有关规章制度之外，还要服从你们所带领的住院医生领导，叫你们做什么事就得做什么事，不能讨价还价，说得通俗一点，你们从现在开始就是一个学徒。陶云香滔滔不绝地讲了不少，然后就分配二位住院医生所带的实习医生，秦小艳跟的是一位医学院毕业了三年的住院医生何克明，他亦是无锡人，秦小艳觉得遇到了一位同乡作为上级医生，所以紧张的心理一下子去掉了百分之五十。
秦小艳分管了六张病床，进入病房之后何克明带秦小艳先看了一下她所分管的六个病人的病历，并告诉她今后来了新病人，就首先要完成病历的书写，并且一定要在24小时内完成，由于腹部外科急症病人较多，所以告诉秦小艳要有吃苦的思想准备，可能要瘦掉几斤肉。
秦小艳回了一句，何老师你放心，我正好可以减肥。
你们不但要不怕吃苦，还要不怕挨骂，因为我们上面的上级医生很多，有些外科医生脾气很坏，动不动就要训人。
真的吗?我有点不相信，这都什么年代了。秦小艳有些不信地说。
这跟年代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外科病人都是比较急的、重的，一有闪失就是人命关天，外科医生往往把病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所以只要你做错一点点，就可能会酿成大祸，所以心子急的外科医生有时在你做错事的时侯，就会训你，当然挨揍是不会的。何克明给予了回答。
秦小艳说，我宁可挨揍，也不愿挨骂。
只要你做到三勤，即勤学、勤问`勤做，就可以太平无事。
秦小艳觉得到底还是同乡，能关照得这么多。
接着，何克明带秦小艳走进了4到6床的病室,3个病人都是动过腹部手术后在恢复期的病人，一个病人等待拆线，二个病人在等待出院，所以也没有太多的事可做，后来又来到了16床到18床的病室，16床是个回盲部肿瘤病人，己经经过各种检查，准备主任医生查房后决定手术的日期，17床是个慢性胆囊炎急性发作的病人，正在用抗生素控制发作后再进行手术治疗，18床是一个十二指肠溃疡的病人，准备择期手术，当他们踏进病室，三位病人就问，何医生，我们什么时侯做手术?
何克明说，你们不要着急，现在把身体养养好，说动手就可以动手的。
说真的，何克明也真没有数什么时候才能给他们动手术，这要等主任医生查过病房，首肯了后再由主治医生具体安排，然后由住院总医生进行各组之间的协调，病人李星源说了一句玩笑话，何医生，也不是杀猪，说什么时候动手就动手，我们也要准备准备的。
李小艳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只觉得好笑。
医生讲话总该有些含蓄吧!何克明的讲话太直率了，但他是上级医生，也不能马上给他纠正，否则他的面子往哪儿搁啊。秦小艳也只能听着他们的对话。
何医生，我这个胆囊炎好了，能动手术了吧。17床病人费根生说。
你更不能着急了，炎症没有完全控制是不能动手术的，如果勉强动了手术，炎症一扩散，弄不好是有生命危险的，甚至会有翘辫子的可能性。何克明作了一番说明。
不要瞎三话四，这个病人是苏州人，所以讲了一句土话。
秦小艳觉得何克明的讲话似乎太随便了，终于她忍不住地用左肘部碰了碰何克明的前臂，示意要他说话留意些，但何克明丝毫也没有感觉到秦小艳为什么要碰他，他还想给病人作些解释，亏得这个时候来了个护士长张玲玲，她说何医生，你赶快查房，你们的主治医生王晓寒在等着你们呢!
这时侯何克明一本正经地给秦小艳介绍了这三个病人的病情方面必须注意的地方，并要求她随时记好病程记录，然后二人很快地离开了病室，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王晓寒在他的办公桌上翻看着他们一组的病历，发现17床的血糖数值比较高，而护士仍按原来的医嘱把葡萄糖液挂上去了，他立即叫护士把葡萄糖液撤下来改换成生理盐水，同时请护生长把何克明叫过来，要好好地教训他一下。他见了何克明后立即责问道，你是怎么搞的?17床的血糖报告已经出来了，你还不立即更改医嘱，你这几年的医生是怎么当的?王晓寒忍不住地发了一通脾气。
我准备查房之后再改医嘱的。
急惊风碰到你这个慢郎中，真要命，你能不能分分清楚轻重缓急，王晓寒又生气地说道。
是的，我错了，我马上改医嘱。
王晓寒一付生气的样子秦小艳看在眼里，她知道了外科医生的脾气为啥这样、急躁，实在他们也完全是为了病人。
唉!看上去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做媳妇不知何时才能熬成婆，她看了看何克明，而何克明却对她笑笑道，你看到了吧，外科医生是不是很厉害啊!
12
金陵的九月下旬之后，天气也渐渐地转凉了，这对于手术科室来说，无疑将迎来一择期手术的黄金时期。
进了腹部外科之门的半个月后，秦小艳对自己的实习医生所担负的工作已经有了一些头绪，她觉得这样地起早摸黑真是与过去的中药堂里当学徒差不多，要向中医老先生学点本事真不容易，当然现在所不同的是不必在生活上去伺侯师傅了，但是作为一个实习医生，要想多得到一些临床本领除了向上级医生学习之外就必须多接触病人，也必须和病人搞好关系，不只是态度上要认真，在病人有实际困难时亦要给以邦助，才能得到病人的信任，病人才能给你实习医生进行配合,秦小艳是位女性，她是非常富有同情心的。
16床病人孙忠阳患的是回盲部肿瘤，已经入院多天，各种检查也己齐备，本该早动手术了，偏巧他的爱人前一阵为了公司里的一个产品开发出差去了广州，据孙忠阳说就在这几天他的爱人要回来了，所以经主任医生查房之后决定下个星期动手术
当孙忠阳得知自己要在下个星期动手术时又反而焦急起来了，真所谓没有动手术时就天天盼望早些动手术，当知道要动手术时又非常害怕动手术。秦小艳跟着何克明上午去查房
时，何克明问孙忠阳，老孙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一开始睡不着，后来又做了一个噩梦。
何克明脱口说道，老孙啊你精神上太紧张了，不要那么紧张吆，你这种手术在我们这里真是最普通不过的了，就好比乘出租车一样，只是一个起步价。
何克明的这句话让孙忠阳笑了起来并说道，何医生你真会打比方。
我的比方就是叫你能放心在枕头上睡大觉，没有什么可以焦虑的，更不必害怕，肿瘤切除了病就好了。
何医生，我的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从检查的情况来看，良性的可能性大，但万一有些恶性变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治疗
的方法多得很呢!你怕什么!
何医生病不生在你的身上你是不知道啊!
喔唷喂，医生都要得上病人身上的那种病，谁再给你们开刀啊!
这倒也是的。
经何克明的一番解释，孙忠阳的脸色又从多云转为少云了，秦小艳只是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但是心中知道，孙忠阳还是有些疑虑的，只有等查房之后再来跟他谈谈，消除消除他的顾虑。
查房一圈化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由何克明带秦小艳到5床那里去拆线，5床是个腹股沟疝病人，术后已有七天了，需要拆线，在医生办公室里何克明给秦小艳讲了一下拆线的要领，特别是强调了无菌操作技术，秦小艳觉得拆线的操作非常简单，过去在见习时亦看到过，所以满怀踌绪地先到了病房的换药室，拿拆线包和准备带些消毒用具时，何克明开门进来一看，秦小艳口罩没有带，他立即把脸沉了下来说道，秦小艳，你们在学校里老师是怎样教你们的。
何医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秦小艳不明白何克明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你们在学校里，老师是如何教你们无菌概念的，何克明说得明确了一些。
秦小艳总算明白了过来。说道，何医生是我的不对，我忘了带口罩。
给病人拆线是一种无菌操作，你不带口罩能给病人拆线吗?你们在学校里是怎么学的?
秦小艳被何克明一吼，脸刷地红了起来，眼泪已经充满了眼眶，因为从小到现在几乎没有人在她面前吼过，但现实她是太不应该了，这毕竟是无菌操作啊!
她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一次性口罩带上后，再在拆线包里用钳子夹了几块纱布，又带上了一些消毒用具，端到了5床的床旁，何克明也一起跟了过去。
秦小艳面对的是一个男性病人，要给病人拆线就得把病人的裤子褪到大腿上暴露会阴部才能拆线，然而病人又拎不清，所以有些僵持在那里。
秦医生，你把病人的内裤褪下去，暴露创口才能拆线，何克明发出了指令。
秦小艳听何克明这么一说，她没有理由不做这件事了，她红着脸要病人把自已的屁股抬高，以便把内裤褪下去，这时病人倒反而爽快地把自己后裤子褪了下来，将自已的会阴部位全部暴露在一个女性医生的面前。
秦小艳根据刚才何克明讲的拆线要领准备操作时，谁知镊子不听使唤，嵌在皮肤里的缝线就是提不起来，何克明发现秦小艳有些尴尬时，就把秦小艳手上的镊子拿了过来，顺顺当当地提起了线头，用剪刀把第一个缝合的线结剪了下来，然后又把镊子交回给了秦小艳，叫她继续剪下去，总算秦小艳迸住了气，把第二`、第三个一直到第五个缝线线头都剪了下来，然后盖上敷料，贴上胶布，还把病人的内裤拉了上来。
拆线结束后，何克明与秦小艳一起回到了医生办公室。
何克明抱歉地对秦小艳说，刚才我在换药室说话心急了一些，请你不要往心里去，实在是我们的职业容不得我们有半点马虎，尽管这些都是看不见的事，但是都要凭着我们做医生的职业道德自我控制，你必须在一开始就养成外科的无菌原则。
何医生，刚才是我的不对，你批评得对。
你刚上临床，不对你严格一些，将来等你们真正成了临床上的医生，反而会恨我的。、
是的，有一句话叫做严师出高徒吆，只有你老师严了，才能成就我们这些做学生的。
你能理解到我们做上级医生的心情就行了。
他们现在的谈话气氛就像互相谈心一样，秦小艳本来的委屈情绪，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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