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邀。说几件印象深刻的吧,可能文不对题。1.上解剖台前,一学姐是这样鼓励我的:想当年我们解剖课在大早上,我第二次去解剖课的时候就坐在解剖台前对着尸体爷爷吃蛋饼了。说真的,我至今也不可能做到。2.上系统解剖学的时候,第一次拿到骨头,是根肱骨(大臂上的那根骨头)。那骨头死掉渣活掉渣。我觉得那上面沾满了怨灵,渣沾在手上身边充满了哭泣的声音。但是我仍坚强地认完所有结构。下课以后洗了十数遍手,觉得还是不干净。第二天就忘记了。第二次课,观察的是附着肋间肌的一面排骨。挺新鲜,拿在手里捏捏翻翻,完全感觉不到什么。下了课,和室友愉快地吃白煮小排。3.据说我们辨认的那些骨头有同学带回宿舍做了钥匙链、房间内饰等。4.
狼大人的一位基友曾经托我搞个骷髅。那时的我尚且不谙世事,直接跑去教研室,站在门口说,老师不好意思,请问这里卖骷髅吗?整个办公室的老师盯着我不说话,我想想“骷髅”不够严谨不够专业可能他们没听懂?我又问了一遍,请问这里卖整个的颅骨吗?终于离我最近的老师皱着鼻子说,你是哪个班的?学号多少?一脸严肃,于是我转身逃跑了。5.南通医学院一个朋友讲,她亲眼目睹一男生因在尸体旁边大笑而被一坨主刀甩起来的脂肪飞进嘴里。6.我是个变态,那时候虽然十六个同学对付一具尸体,我仍在大部分时间拿着柳叶刀。副作用是,局部解剖学学习的半年期间,我的眼泪和鼻涕流量始终大于0。哦,顺带一提,那时很多女生被福尔马林熏得月经失调,而我貌似由失调态被熏成了正常态。像不像中药的作用。7.曾经跟我爹讲,尸体的皮肤有一厘米那么厚!其实只是表皮真皮及皮下组织被压在一起看上去真的有那么厚而已。它们基本是黑褐色,皮纹会皱缩得比较明显。当时我们的解剖课是几个班最早开的,尸体都没被动过。领到的是个女尸,觉得很沮丧,因为女性臀部脂肪太多做臀大肌坐骨神经什么的时候实在会很恶心。于是找老师,问能不能换个男尸。老师过来捏捏脚跟说,这个太干了,留给阿三(不好意思,印度留学生)去切!呐你们来切这个!于是我们得到一具还有点粉的有点小胖的新鲜的老爷爷尸体。8.每次做前老师都会讲讲局部结构。遇到有变异的时候——实际上解剖课上讲到的人体结构是大多数人的情况,总会遇到各种变异——我们那位可爱的老头子就两眼放光兴奋地叫我们去看。他真的好可爱。哦,我记得,我们那具新鲜的老爷爷,有腹股沟疝。9.托老爷爷新鲜的福,我们那组大多数结构都是找得到的。唯独颈部,不知什么原因烂了,很恶心,我实在不愿回想那些颗粒状物质是不是血栓还是死掉的虫子或其它什么。做颈部那次我难得地恶心到不想吃饭。其它时候都是做完就饿死鬼投胎地去饭堂就着甲醛味饕餮了。混着肉腥味的福尔马林,真的,很极品呢。我们的十六层口罩就是个菜,我们的卖肉大妈帽子和工作服就是个菜,我的眼镜就是个菜,我们的乳胶手套就是个菜。10.哈哈,对了。做解剖之前以为真的就像图里画的,神经黄色,静脉蓝色,动脉红色。打开组织才发现,哇了个。。。。。。不过还行,实在认不出捏捏就知道是什么了。关于解剖实验课,三大血泪教训是......1)一定要选个精瘦的男性标本!否则别组在细细切割分离组织的时候,自己还在吭哧吭哧拿个勺子挖脂肪;2)一定要选个精瘦的男性标本!否则别组正在对照图谱学习各种结构的时候,自己还在吭哧吭哧拿个勺子挖各种脂肪;3)一定要选个精瘦的男性标本!否则别组已经找到某重要血管神经的时候,自己已经吭哧吭哧地把血管神经跟脂肪一起挖出去了......因为实验课一上3-4个小时,做完解剖,带着勺子直接去食堂,毫无违和感==!第一次解剖尸体是在《局部解剖学》课上。解剖学在实验楼1楼上课,教室暖气不好。当我趴在不锈钢的大柜子上上课,上到第三节课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不锈钢的长方体大柜子是可以打开的,而里面,就是尸体。记得,我前一节课瞌睡,直接趴在上面睡着过一小会儿...第一次解剖时,有点不适应。一是,福尔马林气味太大,很难忍受;二是,一想到我们的课本下面就是尸体,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谢谢那些对我的医学生涯做出重要牺牲的人们!默哀...解剖尸体的时候,8个学生一具尸体,每次2把手术刀。我们组是一具中年男尸,体型偏胖,很完整。真的很完整,以至于,到学期末,我们把他解剖完毕,竟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死去的...全身皮肤完整,各脏器完整。到底是怎么死的呢?莫非是急性心梗,或者脑出血?真正解剖尸体的时候,其实大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可能是之前做动物实验的时候,已经有太多的小动物做完铺垫了。有时候,有的小组解剖的比较慢,以至于傍晚的时候,偌大的实验室就剩下没有几个人了,尸体数目比学生都多,但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有时候静下心,你会觉得他留给你的,你下辈子也报答不完。当心里坦然的时候,你会觉得即便遇到鬼,也会是好鬼....当找不到某根神经的时候,好几次,我祈盼那个尸体能自己动一动,告诉我那个神经在哪里...学期中的时候,有一次路过学校法医鉴定中心,看到做尸检,就凑过去看。竟然是我们的老师在做,顿时震惊了!尸检,真的和解剖尸体完全不一样(不想描述了...)。家属在门外等候着,一脸严肃又害怕又复杂的表情,至今仍能清晰浮现。我觉得这件事情给我留下了一些阴影。后来上伦理课或者讲述医疗纠纷的时候,每当说到尸检,我就会想起那个情景:那天,天真的很冷,尸体,就在台上那么躺着...医院里面定在了儿科。在医院第一次抱着死亡的新生儿宝宝给家属看的时候,我努力的想让孩子展示出一副笑脸。最后,勉强成功了。爸爸妈妈哭成了泪人。我站在旁边,不知所措,最后,也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们一个护士把我拉到一边了。再后来,上级医生批评了我;后来的后来,这种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我觉得我对尸体已经有一定的免疫力了。说个微重口的。俺一老师曾经是学医的,而当时她还是学生,被要求和一师哥去取无脑婴儿做标本。医院,把无脑婴儿装到了一个铁罐子里,然后准备带回实验室。要说无脑婴儿是一种先天性畸形,就是出生的时候没有脑子,所以基本上出生之后很快就会死亡,但是他会很快死亡却不代表会立即死亡,所以当婴儿被装在容器里的时候婴儿还活着,也因此故事来了,一开始很顺利,把能办的东西都办了,但老师和她师哥正走在半路上的时候,婴儿突然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哭,声音越来越大,非常渗人,好在不是晚上,要不然得更渗人。这婴儿就哭啊,怎么也制止不了,婴儿越哭,周围看的人就越多,哭的越厉害,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就越多,直接给我们老师看的快崩溃了。最后终于坚持到了实验室,好像是大哭一场,自此之后俺们老师就弃医从生物了。
看到这里,你与解剖又有着怎样的故事呢?请回复中尽情告诉我吧。本文来源于知乎精选,作者为知乎网友,图片来源自网络。本站倾情推荐。如需转载,请于原作者及原站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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